從“茂物目標”到“布特拉加亞愿景” 專家解讀：APEC要打造一個什么樣的亞太共同體

央廣網北京11月22日消息（記者丁飛 佟亞濤）據中央廣播電視總臺中國之聲《新聞晚高峰》報道，近日召開的亞太經合組織（APEC）第27次領導人非正式會議宣布完成“茂物目標”，并制定了2040年APEC“布特拉加亞愿景”，亞太自貿區再次引發關注。從“茂物目標”到“布特拉加亞愿景”，APEC究竟要打造一個什么樣的亞太共同體？如何實現亞太自貿區？

馬來西亞城市布特拉加亞，也稱布城，靠近首都吉隆坡。2020年11月，由于全球疫情，這座城市并未如約迎來亞太經合組織（APEC）成員國的各位領導人，但它還是聞名世界，因為這里誕生了明確APEC未來20年發展的《2040年亞太經合組織布特拉加亞愿景》，它由領導人們以視頻方式通過。

這份愿景的宗旨，是到2040年建成一個開放、活力、強勁、和平的亞太共同體，實現亞太子民和子孫后代的共同繁榮。商務部國際司副司長楊正偉說，新愿景主要包括貿易投資、數字經濟和包容性經濟發展三方面。其中，貿易投資方面致力于打造亞太自貿區。“在貿易投資方面，APEC將構建自由、開放、公平的貿易和投資環境，繼續支持多邊貿易體制，推進區域經濟一體化，促成全面和高標準的亞太自貿區。”他介紹。

新愿景的提出，也標志著亞太區域經濟一體化正式從“茂物目標”過渡到后2020時代。前者是1994年APEC領導人在印尼茂物提出的，它要求發達成員2010年前、發展中成員2020年前實現貿易與投資自由化。南開大學APEC研究中心主任劉晨陽坦言，作為一個非約束性的政府間經濟論壇組織，APEC并未對“茂物目標”進行量化。他說：“考慮到各個成員經濟發展水平差異比較大的現實，沒有對這個目標進行明確量化，只是讓它起到一個引領和推動的作用。這也兼顧了APEC自主自愿、靈活漸進和協商一致的合作方式的特點。這個目標非常適應亞太區域經濟合作起步階段的現實條件。”

即便如此，亞太地區依然成為世界范圍內自由貿易增長最快的地區。“茂物目標”實施至今，APEC平均關稅下降了60%，享受零關稅待遇的產品種類增加一倍，APEC經濟體參與的區域貿易一體化協定數量增長了8倍。楊正偉向記者透露了這樣一組數據：“‘茂物目標’實施26年，貿易額增長5倍，年均增速6.7%；雙向投資增長12倍，年均增速超過10%。自由化、便利化水平大幅提升，平均關稅水平從13.9%減少到5.2%，貿易成本和時間大幅下降。”

貿易投資自由化、便利化，使得“亞太自貿區”在2004年被首次提出，兩年后得到領導人認可，但直到2014年才有了實質性突破。那一年，亞太自貿區北京路線圖達成，意味著亞太自貿區告別多年來的“紙上談兵”，真正“掛擋起步”。商務部副部長兼國際貿易談判副代表王受文說，亞太自貿區的路徑此后被確認，至今年兩條路徑均已成型。“2016年利馬宣言進一步明確了實現亞太自由貿易區的兩條路徑，就是RCEP（區域全面經濟伙伴關系協定）和CPTPP（全面與進步跨太平洋伙伴關系協定），CPTPP已經生效近兩年，備受關注的RCEP也已經簽署，這兩條路徑均已成型。中國將與各經濟體一道，共同推動亞太自貿區由愿景成為實現。”他表示。

CPTPP于2018年12月30日正式生效，包括日本、加拿大、澳大利亞、智利、新西蘭、新加坡、文萊、馬來西亞、越南、墨西哥和秘魯等11個國家，覆蓋4.98億人口，簽署國國內生產總值之和占全球經濟總量的13%；而RCEP于今年11月15日由東盟10國、中國、日本、韓國、澳大利亞、新西蘭共同簽署，成員國總人口、經濟體量、貿易總額均占全球總量約30%。

參與“布特拉加亞愿景”制定工作的南開大學APEC研究中心主任劉晨陽說，未來RCEP和CPTPP如何實現對接和融合，將是推進實現亞太自貿區這一遠景目標的重要一步。“未來，尤其在后2020時代，APEC肯定會把推進實現亞太自貿區作為推進亞太地區經濟一體化進程更加清晰的遠景目標，然后使得以RCEP和CPTPP為代表的這些大型自由貿易安排，能夠實現更好的融合對接和相互促進，這是未來APEC一個很重要的方面。”

就在近期，中國作出了“積極考慮加入CPTPP”的表態，既是積極推動亞太自貿區從愿景變成現實的信號，也是以行動維護全球多邊貿易體制的表現。劉晨陽認為，無論亞太自貿區最終自由化水平和市場準入水平如何，一旦形成，都將為各國、區域和全球經濟帶來提振作用。

“亞太自貿區最終的自由化水平還要取決于各成員能否達成共識，最終達成怎樣的市場準入水平，現在說還為時過早。但是一旦形成，從純學術角度層面，它能夠使亞太地區國民經濟提升2.5%以上的水平。同時，它能使得這個地區原來存在的多種原產地規則實現統一。從更長遠來說，它能夠為促進多邊貿易體制發展、提振多邊貿易體制的復興起到重大作用。”劉晨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