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到的在心底

　　作者：祝江波（筆名祝枕漱）【湖南】

　　如今。我想對你說：看到的

　　在遠方，看不到的在心底

　　那黑暗中的一切也不在語言里

　　它被消解，被叛賣，在意識達不到的地方

　　被故意疏忽的，與思索無關

　　迷途的人走過了險峻的山崖

　　在第一塊赤紅的石頭前

　　體驗了陡峭的崖壁所筑就的內心

　　是在接受懲罰，還是燃燒找不到呼吸

　　或者是咒語搗毀了回家的路

　　或者是無家可歸的敗犬，盲目地引領

　　冰冷了一百年的光線。生命

　　從未這樣緊湊過，為此我們惶惑

　　冷漠，借助不真實的面具離開自己

　　離開心中的她。用四面圍攏的聲音

　　構成對世界的想象

　　一系列的疑問成為被糾纏的借口

　　被欺騙的由頭。就像面對一塊

　　破碎的銅鏡

　　真實得有黑暗與光明的兩面，讓我們

　　在荒涼的沙塵上晝伏夜出

　　將她當成詠嘆時的歌詞。一切都在遠方

　　也在心底而我不會理解，也不會放縱

　　我想說的是，生命是一只蜻蜓對水紋的重視

　　是在果實碎裂后想起一具搖晃的身體

　　那流淌的血，卻不是為她而流

　　不是為犧牲而流。我從未做自己的祭品

　　祭壇只是我們無處哭訴時

　　對自己的一次小小的安慰

　　我走到你的眼睛里。也許有那么一丁點溫暖

　　但你感覺到的一切只是腳趾的

　　手如此冰冷，它曾經被一塊冰握過

　　曾經讓一場沒有來由的惡夢糾纏過。如今

　　我想告訴你，我已經有了一場

　　來得太晚的徹悟。沒有什么比

　　生的寂寞

　　更讓人心碎了。就像一座高山，不可逾越

　　座落在殘疾的內心

　　只有你，愿意像一棵頑固的松樹

　　長在風聲鶴唳的山頂

　　只有你，愿意堅守那縷虛無縹緲的純凈

　　我想告訴你，詩歌也是寂寞的

　　它比海深邃，再加一點水

　　每天都將掀起浪潮，每晚都為月光所吸引

　　它的周圍是散失得不成樣子的空間

　　任何一種解釋都有裂縫。就像我想告訴你的

　　看到的在遠方，看不到的在心底

　　而在我的心里，你享有

　　長夜里的最后一場抒情

　　你就是夜晚的全部，是荒涼的全部

　　也是鏡子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