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那些舊書

○王恬

回了一趟老家，抽時間把陳舊的書柜整理了一番，各類課本、資料、考卷及《意林》《讀者》……這差不多是上學時期的所有積累吧。

翻著翻著就冒出一本打著卷、發了黃的書——《飛鳥集》。于是隨便扯了張卷子墊在地上開始翻看。上面的文字依舊清晰可辨，圈圈點點的也很多，想想看這是初中買的一本書，帶到了高中后被廣為傳閱，上面有很多畫線、加色的痕跡。

“大樹在天空尋找伴侶，小草在地上尋覓寂寞”，它讓我想起高中一位梳著非常藝術的發型，經常一個人詩氣地在校園內每條小道上獨自漫步的同學。這句話被淡黃色涂勻，我不知道是不是他，但是給我的感覺，每次感覺他就像在尋覓什么、發現什么、思考什么……不過遺憾的是，他的藝術發型終究有一天還是被校長發現，頭發可能剪短，但是每每去食堂打水的時候，總能看到這么一個身影……

《飛鳥集》甩向一邊，繼續在里面刨。看到了一本嶄新的書邊卻里面已發黃的《飄》，慢慢回想起來，我上初中那會兒，我在舊書攤看到這本心儀的書，想要買下來，結果忘了帶錢包，不好意思讓攤主給自己留著，只好悄悄溜開。第二天再去時，書早已被別人買走，當時感覺很沮喪。后來專門去了一趟市中心的新華書店才買到。

《飄》中主人公斯嘉麗不僅沒有讓過去成為自己前進的包袱，反而在變化了的社會中，憑著直面現實的勇氣和永遠不滅的希望，借助家所給予的力量，用雙手創造了新的天地，改變了自己的命運，也拯救了家族。她始終充滿朝氣，生機勃勃，并用身上特有的生命的激情譜寫了自己精彩的人生。仿佛斯嘉麗給我注入了巨大能量，特別是初三那會兒，陪伴我面對次次聯考，一起走過初中的那些日子。

越往下刨越是那種又黃又霉的書和卷子集，翻著一本本舊書，里面有的是幾片紅葉、一兩朵小花、或者一個枯枝，也有的是一只蚊蟲、一只螞蟻、或許是一只不知名的蟲子，它們的旁邊寫著某句公式、某句隨筆、或者某句詩。

還有的上面是一個圓圓的碗印，邊跡還有油漬。馬上拿起來聞一聞，里面早已沒那種花香，也沒蟲尸的腐臭，更沒有當年用它墊火鍋的香味，想了半天，原來是“灰”味，因此還打了半天噴嚏。想必大多舊書的歸宿也就是這樣……

家中舊書很多，大多都是高中的，偶爾能找到初中或者小學的，至于教材以外的書籍，大多就在這些落滿灰塵的書里面夾雜著，等待某天再去將它們一一刨出……